2013年3月18日 星期一

[媒體報導]日治臺北刑務所管理員俞尚德重返華光社區尋找70年前的記憶


日治臺北刑務所管理員俞尚德重返華光社區尋找70年前的記憶



公民記者黃淑玲報導@新頭殼 102.3.18


昨日(3月17日)由華光社區裡的文史工作者,因為心疼這一片走過台灣,從日本時代、光復迄今近百年的活生生歷史,在鉛筆還沒描繪好藍圖前,即將被橡皮擦硬生生塗掉,王大哥及鄭大哥舉辦社區導覽,希望更多的人可以更認識這個社區。

當導覽隊伍從中正紀念堂前,轉個彎走入半傾毀的小巷,仿佛穿過近百年的歷史迴廊,春日不知愁的老樹依然綠意盎然,九重葛染了半天桃紅,王大哥比著,才開過的桃花,這下已經結果,卻不知能否挨到果香四溢的熟成?

大夥不斷地按快門,感嘆說:「可惜啊!」

此時後方傳來一陣歡呼,原來一位曾任日治時期臺北刑務所管理員,高齡90歲的俞尚德先生,在兩位女兒及女婿的陪同下,從宜蘭專程來尋根,尋找他70年前曾住過的單身宿舍。

俞先生拿出前幾日的自由時報,感謝莊萬壽先生的讀者投書,讓他及時回來為即將消逝的歷史做見證。

他不避諱、爽朗地笑著說:「現在知道這些故事的只有我啦,其他的都不在啦!」

俞先生繼續說:「大約70年前(約民國30年初,台灣還是日治時期),我也是經過考試才進入臺北刑務所管理員,當時管理員還要佩刀,管理員數量很多,有幾十個吧?關的犯人也將近千個,不只政治犯啦,其他一般犯罪的犯人也有。」

看到獄政還不完整時代的管理員,我們投以狐疑的眼光,俞先生急急地解釋說:「當時我才20歲,我不會欺負犯人啦,我才做三年,等到台灣光復後就離開了。」

社區文史志工鄭大哥,拿出華光社區的地圖,帶著俞先生穿梭小巷,就算外圍許多建築物都從木板屋改建變磚屋,憑著地圖及俞先生的方向感,就在尋找單身宿舍位置中,鄭大哥捨不得地指著一處白色地板說:「這就是我的家,就在去年年底拆了。」

此時一位蘇先生聞聲出來,說:「我的爸爸也是管理員,我從民國36年起就住在這裡,這一區就是當年的單身宿舍。我自己後來也是管理員。」


果真,在對門,年前才火燒過的殘骸中,俞先生依稀見到當年的規模,再往前,一座日式木造屋因應台灣溼氣的挑高底座、門檻、梁柱…..精巧地呈現,可惜已不見牆面、木製地板,更別談禢禢米。

俞先生回想,當年還有為單身宿舍設置餐廳,沒當值的時候,還會提供餐飲照顧單身漢,可惜已經無人知道位置。

接著,兩位先候相隔近20年的管理員敘起舊來了。

俞先生說,當年關的,有的還沒判刑就被關進來;死刑犯處決是以吊刑,下方墊個板子,板子放下,犯人一懸空就吊死了。
處決前會告知犯人,也會給他吃最後一餐及喝酒壯膽,這時候犯人往往腿都軟了,哪還吃得下。會有檢察官監督,處決前還會問犯人,還有甚麼話要講。

蘇先生說,到了民國50幾年,處決死刑犯是以槍決,當時是打心臟,會流很多血。同樣的,最後會將遺體交給家屬處理。

兩位一前一後的管理員敘舊的話題令人驚心動魄,我想起莊萬壽教授的文章,彷彿聽到縷縷冤魂的嘆息,歷史的痛,不是拆了就忘得了,反而應該留下做為警惕啊!

這是引以為鑒的歷史,而不是要急著丟的包袱啊!

完整圖文:http://newtalk.tw/blog_read.php?oid=1826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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